人生需要留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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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需要留白
纪忆
认识她，是在QQ上。促成我和她的相见，是读了她几篇文质兼美的散文后，我写下短评引起她的共鸣而应邀成行的。我请她喝茶（现在想来，我是多么小气），她却要做东邀我去一家龙虾馆吃虾，盛情难却，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。我敢发誓，那是我第一次去盱眙这家久负盛名的龙虾馆吃虾，第一次单独和一个钦慕已久的人在一起吃虾，第一次单独和一位美女才女在一起吃虾，第一次见过一组五个按组吃龙虾的美女吃虾……这么多的第一次，让我至今难以释怀。
再次经过这家龙虾馆，是今年三月的一天，正是桃花烂漫的时日。因接无锡来盱眙游玩的朋友，朋友临时通知第二天上午才到，便有了独步街头的闲暇。傍晚时分，我漫步至这家龙虾馆门前。小停，驻足，进还是不进？思虑良久。——不进，她不会在。——不对，进去看看，或许她在！后者的奢想占了上风。莫名的憧憬让我快步登上二楼客厅——我们曾经面对面用餐的地方：一张方桌，四张椅子。空荡荡，谁也不见。这时，我才觉出自己的天真，不禁哑然失笑，一位当地文坛小有名气的作协会员，怎么会像宾馆服务员似的天天呆在这里呢！
依稀记得那是去年夏天一个雨过天晴的傍晚。我到这家龙虾馆时，她已经站在门口等我。一袭淡绿的几乎拖地的长裙，得体地裹住她修长的身躯。她已定好了座位，我们一起走上了二楼这间客厅。在龙虾还没上桌的时候，她摆弄着手机，安静得像座玉雕。我坐在她的对面，半看手机半看她，一颦一笑，尽收眼底，让我无端地觉得，古代的西施、月宫中的嫦娥也许就是她这模样吧。忽然，她伸手过来，问我手机上的一个不认识的字，刚说“请赐教”，一大盆香喷喷的龙虾端上来了。“饭后再说”，她笑眯眯地默许了。席间谈虾味，谈为文之道，但只字未提彼此的姓名、联系电话等，留下了一大片空白，直到饭后，她和我竟然都没想到提起那个字。那是个什么字？我能一口读出来么？是她因担心我也不认识出现尴尬，想保留我的一份自尊而故意回避的么？……现在想来，那该是一幅多么温馨的画面啊！至今想起，我的心还为之悸动。
今天的窗外，桃花盛开。你，竟在何方？面对眼前空荡荡的客厅，几许怅惘袭上心头。“去年今日此门中，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，桃花依旧笑春风”。我忽然觉得，古人所描绘的那情那景，仿佛就在我的眼前……
带着追忆，匆匆下楼。沿着街道，禹禹独行。偶见前面水塘栈桥上有人垂钓，钓者似老僧坐定，屏息凝神，那份安详，那份坚守，那份静谧，与我浮躁的内心大相径庭。但一想到那空空的客厅，那个“不认识”的字，那位吃虾人，浮躁也好，悸动也罢，内心的涟漪还是泛起。
人生会有很多偶遇邂逅。她，爱写不爱说，朦胧诗般不易读懂，但这又何妨呢？古人云，人至察则无徒，板桥也说难得糊涂。我非古人，说不出千古名言，但那次虾缘，倒让我觉得，人生需要留白，人生留白未必就是坏事——即使哪天她的头像亮起。


2015．4．30 于虾都盱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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帅哥一到 掌声响起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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